【翔润竹马】The Grey Zone(1)
完全不知道会写多久
感觉最近真的是越怕来什么就来什么
希望更新攒点人品
用这个来交换傻哈的脑洞一
两个懒人何苦要相互摧残呢
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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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正义”
“不容于世”
一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台上的舞男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糜烂的彩色灯光留恋于裸露的皮肤之上,游蛇一般的身体向着四周的人抛着若有似无的媚眼。每一个客人似乎都很享受这样的氛围,跳舞时互相触碰的身体也变得缠绵了起来,那些被压抑被隐藏过的欲望在这黑暗的环境中不断疯长,然后统统宣泄。
也有人不是很能适应这样的气氛,吧台角落里的男人愁眉苦脸地捂着耳朵,面前空无一物的桌面让一直擦杯子的酒保忍不住侧目。可是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坐在吧台还不点单有多么的让酒保嫌弃,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人放了鸽子的普通上班族一个人惆怅地用手支着头玩手机。
距离他不远的监控室里,他拿出手机偷拍别人的行为完全被收进了电脑的屏幕之中,几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一边,黑西装和墨镜的标配比多拉马里的保镖更有保镖的样子。一个看上去像是店长的男人弯下腰,对着沙发上的男人小声说,“看样子今晚并没有人来。”
有些廉价的沙发一侧皮质已经被磨损得厉害,窝在沙发里的人动了一下,“下次换个好点的沙发,不舒服。”
“是。”
店长还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沙发上的人懒洋洋的声音,“四号屏幕,放大看看。”
……
“小哥,第一次来?”
拿着酒来搭讪的男人个子不太高,看上去斯斯文文,相叶以为自己的偷拍被发现了,正襟危坐全副武装,“嗯,不……不是第一次来。”
事实上他确实是第一次来。
这次接到的委托是调查出轨的丈夫,比起上次的找猫、大上次的找狗、大大上次的找小正太弄丢的棒棒糖,相叶觉得这个工作正经得不得了,于是也就更加的认真,每一个前来搭讪的人都让他觉得像是有了暴露的危险。
“啊,”那人眼睛转了转,把酒推到了相叶的面前,小声说:“小哥有没有兴趣试试点有意思的东西呢?”
“他没兴趣。”
说话的是个穿着大短裤和人字拖的人,软趴趴的头毛乖顺地贴在头上,看上去像个十七岁的少年,“不过我们对你的东西很‘感兴趣’,毒贩先生。”
见自己暴露了,那人撒腿就跑,没跑出两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保镖按在了地上。看着人被拖走,二宫趿拉着人字拖想要回去,却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顺着手臂的曲线向上看,就看见坐在吧台还不点单的笨蛋一脸正直地看着自己。
“未……”相叶咽了口口水,“未成年人不能参加黑社会。”
“嗯?”
原来不仅是个笨蛋还是个傻的。
二宫摇了摇头,觉得那张脸真的是被浪费了。
可惜相叶并不清楚二宫不想跟他计较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应该拯救失足青年,拉住了那人半旧的T恤不撒手,“等一下!”
……
“疼!疼!疼!”
“很抱歉少爷,”管家山本道歉,“但是您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佐藤及时赶到……”
“嘛嘛,”相叶雅纪一边呲牙咧嘴地接受管家的包扎,一边伸手端起田中准备好的红茶,“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嘛,田中,你今天泡的茶也是超级棒。”
“少爷!”
山本家中代代都侍奉相叶家,在相叶心里,山本早就不仅仅是管家了,“我知道了嘛,但是我对做生意真的没有什么兴趣,我还是喜欢做侦探。”
“虽然如此,少爷下次还是带上佐藤吧,”山本看着相叶长大,对于相叶的疼爱并不比相叶家的老爷少,“像这次被人从酒吧里打出来的事情再发生可就要惊动老爷了。”
听见提到了父亲,相叶终于是垂头丧气拖长了声音说了声是。山本看相叶这样也很不忍心,然而相叶家并不是普通的有钱人,相叶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治时期,换句话来说,相叶家就是大家口中说的那种贵族。这个身份给相叶带来了无尽的可能,却也在同时扼杀了一切的可能,不管相叶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到最后都要为了家族而负担起一切。
听见了关门声相叶终于起身,晚风从窗口灌进来拂起了白色的窗帘,银白的月色把院子里的所有都笼罩在冰冷的外壳中。相叶伸出手,任由手心承接住着片银光,这华丽的庄园就是一个最大的牢笼,而他就是身缚其中的困兽。
没有自由。
……
周末的酒吧总是人声鼎沸,二宫在周围巡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倒是在吧台边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每天都回来报到的相叶雅纪。
“小和~~”搅拌着鸡尾酒的相叶看见了二宫非常兴奋地两只手一起挥舞,二宫嫌他丢人,假装没看见。相叶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拎着酒杯就冲到了二宫面前献宝一样地拿出酒,“小和,我请你喝酒!”
“不喝。”二宫拒绝的非常干脆,“我还在上班呢,不能喝酒。”
“所以小和你不要在这里工作了嘛,”相叶左顾右盼了一番,凑到二宫面前耳语,“我听说这个场子的老板很凶残,你在这边太危险了。”
挑起了眉毛,酒吧暧昧的光线散入茶色的眼眸里成为了小小的星辰,二宫脸上浮起了一层奇异的笑容,“你说……我们老大很凶残?”
被盯着看的相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背后有点发凉,他觉得这里的冷气开得太大了,继续说:“我听说这里的老大脸上都有纹身,虎背熊腰个子高得家里的门框全是两米半高,以前还参加过战争,那个世界闻名的坏人,就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这样,”手舞足蹈做出打架的姿势,“pongpongbangbang地干掉的。”
“哦?”茶色的眸子转了转,突然对着相叶身后的方向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叫了句“老大”。
相叶一个激灵,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就这样地遇到了那个“传说”里的老大,紧张地回过头就看见了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肩膀有奇异溜下去弧度的男人正皱眉看着自己,而他身边那个带着黑墨镜像是保镖一样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皮箱。
“怎么回事?”
意识到男人问的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二宫,相叶心里的小宇宙突然爆发,也不管他之前还怀疑保镖手里拿着的皮箱里面可能是武器,上前一步就挡在二宫的面前,“这位‘老大’你好,我今天来是想要替小和赎身……嘶——的。”被二宫死命地掐了一下,相叶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抖着嗓子说出来的。
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点不能称之为好的表情,他挑眉看着二宫,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赎身?”
“啊,老大!”一个手肘就把相叶给拐到了一边,二宫立刻表明着忠心,“我跟他不熟,真的!”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深深地看了二宫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了酒吧二楼的办公室,二宫松了一口气恶狠狠地教训起相叶,“我会被扣工资的!”
“对不起!”相叶扁起嘴双手合十。
“嘛,没关系,”二宫拍拍相叶的肩膀,十分的善解人意,“不过我被扣掉的工资……”
相叶掏出钱包双手奉上,“我来补偿。”
……
位于二楼里侧的办公室平时并不使用,就连店长也不会随意地到这个房间来,在员工中间甚至开始流传着许许多多的“小道消息”,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消息”能够说清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二宫趿拉着人字拖啪嗒啪嗒地上楼打开门的同时还打了一个呵欠,他把自己扔在了角落里的破旧沙发中,破碎的皮面发出痛苦的呻吟。
非常让人心情不爽。
“你看来玩得不错。”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手里的账本上抽离出来,他摘掉眼镜揉了一下眉心,看上去有些疲惫。这样的男人通常不会露出自己的弱点太久,几乎是不消片刻,他带上了眼镜,又变回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大佬”形象。
“就是一个笨蛋,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那件事怎么样了?”把话题转移,二宫摸了一下耳垂,似乎这样能缓解他的不自在。
并没有拆穿二宫,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人在二宫炸毛之前回答:“帮小大跟那边搭上关系之后我就回来了,这件事我不能参与过多,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是没有问题的。”顿了一下,接着说,“听说前端日子‘那边’有人来了?”
“不过是些小喽啰,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说道这里二宫笑了一下,“不过也保不齐是‘那边’想试探一下我们的态度。”
“也许不止是‘那边’。”
长久的合作让两个人有了非常好的默契,很多事情不用说得那么清楚,两人心照不宣地终止了话题,在这里谈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对策都没有。至少现在,他们有把握能够在混乱不清的状态下独善其身。
“所以……”
“所以?”
二宫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听见面前的人又笑眯眯地再度提起那个话题,“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帮你准备红豆饭了?”
“……”
手里的游戏机——20000円。
桌子上的茶杯——1562円。
地上穿了半年有点开胶的人字拖——860円。
在脑海里快速地计算了眼前物品的价格,二宫深呼一口气,嗷地一声就赤脚冲了上去:“樱井翔我跟你拼了!”
……
“少爷。”一进门就看见山本在对他使眼色,果不其然几个礼拜没有见到的那个人就坐在沙发的中央,一脸严肃。而对于相叶来说,这个人不过是他血缘上的亲人罢了,他们两人的维系早就在很多年前就断掉了,除了身体里流着这个人的血的事实,他们只是陌生人。
甚至还不如陌生人。
“我先回房间了。”
不想要去勉强自己迎合,相叶对着山本露出了一个平常至极的微笑,好像并没有看见坐在大厅里的人。
“你还知道回家?我以为你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上楼梯的脚步放缓,最终停下,相叶看着楼梯上方的灯光,好像那个更加好看,“这话我也想要反问父亲,妈妈走的时候你不在,怎么现在就知道回家了。”
“我那时是因为……”
“我并不想知道,”相叶笑了一下,“反正也只有妈妈会一直等着你,相信你罢了。”
真是可惜。
相叶慢慢走上楼梯,笑容越发苦涩,他不由自主地想。
本来还有人相信的。
照片里的女人有着温暖的笑容,相叶能清楚地记得握着那双手时的触感,可是现在指腹下的却只有玻璃的冰冷。女人跟相叶长得并不像,这是相叶最遗憾的地方,明明都是血缘关系,他却好像更像楼下的那个男人一些。
“这种感觉真讨厌啊。”
他把脸贴在相框上,脑海里浮现出酒吧里那个猫着背的身影,以及……
与照片上的人一样,笑起来会眯着的茶色眼睛。
……
大野等人走了很久才站起身,为了避免被发现他甚至准备了两个包间。能够和对方的这么快的牵上线还是要感谢樱井的帮助,大野甚至已经在想下次出海要不要再钓一条金枪鱼送给他。
“先生。”
来接应的人低垂着头,大野记得这人是樱井派来的,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唔,知念,吃过晚饭了吗?”他指指桌上根本没动过的菜,“我们打包回去一起吃吧,这里的冷气开得太大,有点冷。”
男孩年纪不大,穿着西装的样子十分的可爱,听见大野说这个话脸也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回应,“先生觉得有点冷吗?那我的外套给你。”
制止了手忙脚乱想要脱外套的知念,大野笑了起来,“不用啦,尺码不是很合适。”眼前的人有些沮丧地垂着手,想是一只被嫌弃了的小狗,大野忍不住加了一句,“知念你穿就很可爱啊。”
“先、先生!”突然被夸奖,知念紧张得不知道手要放在哪里,活脱脱像是见到了偶像的小粉丝。
“嘛嘛,别紧张,我们走吧。”
小粉丝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大野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一时间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哎,小心一点。”不小心跟一个女人撞到了一起,知念连连道歉,对方却好像并不怎么接受的样子,“我这可是限量版……”
大野正欲上前解围,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丽莎,怎么了?”
“啊,润!”女人立刻换上了一副娇羞的样子,亲昵地上前挽住了来人的胳膊,好像之前横眉冷对的人并不是她,“没有什么事,车停好了吗?”
松本并不想陪这个女人出来,要不是家里用他现在正在办理的工作作为威胁,他甚至连电话都不想接。可事实却是,他不得不陪她出来,毕竟这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再怎么不喜欢也要敷衍一下,“嗯,快点吃完回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好啊,我们……”
“松润?”
松本愣在了原地。
非常熟悉的声音把他从吵杂的餐厅大堂拉回了许多年前,仿佛大学时那个无尽的盛夏不过是昨天的事情,他没有孤身一人前往国外,也没有那么伤心过。
“润?你们认识?”丽莎操着一口不是特别流利的英语询问,她家是在她高中的时候发迹的,如果不是家里的老头子们急于把松本送出国,也不会同意一个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人给他做未婚妻。而除了丽莎谁都知道,所谓的未婚妻也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作为新贵族的松本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家族未来的接班人娶了这样暴发户做派的女孩。松本没有把她扔出去的原因更是简单,丽莎越是让家里不满,他就越高兴。
没有什么事比让家里那帮老东西不快更让他开心的了。
“松润,我……”
“大野学长,真巧。”大野刚想开口,松本却对丽莎粲然一笑,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丽莎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完全没法再注意起松本不太对劲的脸色。“我跟我的未婚妻要去吃饭了,咱们还是有机会再聚吧。”
担心地看着大野,知念却无法梳理其中的关系,他却能明显地感受到,眼前那个带着女伴离开的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无法抑制的悲伤。
好像在这个世界里。
他什么都不曾拥有。
……
到头来松本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大野的出现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也没有心思应付丽莎的做作。
找了个借口躲在洗手间抽烟,抬起头的时候,镜子里却又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圆圆的面包脸上八字眉快要皱到了一起,他拦住了要离开的松本。
“松润我想跟你谈一下。”
“谈一下翔酱的事情。”